第164章:身上的当年香艳牙印
夜色妻谜 by 温水青瓜
2019-3-1 18:08
“傻丫头,把嘴伸过来。”雷宇天趁着最后一刻回光返照般的清醒,对着怀中似曾相识的艾瑶薇说。
“你……”艾瑶薇柔情地看了看他,听从地将嘴印了上来。
“对了,就是这样,啊……”一声惨痛从雷宇天喉咙中爆出,惊绝了深山,连猫头鹰的呜呜之声都为之一滞。
艾瑶薇没有含糊,银牙深深地咬进了他肩膀的肉里。血流出来,从他的肉里,流到她的嘴,再从她唇边流走。她的双唇被鲜血染红,像是世上最鲜艳多情的口红。
他记得,数年前的当时,当他攀爬到再也无力上行,当他攀爬到四肢皆倦,困意阵阵,她也是这样将嘴印在了他的肩膀处,狠狠地一咬银牙,咬到他血肉模糊,困意也顿时烟消云散,仿佛整个人被注入一支强心剂!
他现在终于知道,自己肩膀处两行精致的、小小的疤痕是怎么来的。那不是刀子划伤,不是烫伤、烧伤,那是她曾经用尽全身力气的狠命一咬,留下的深深牙印,终于在岁月的结痂中模糊了形迹,难以辨识。
“哇……”她终于不再收敛,像委屈的婴儿般哇哇大哭起来。仿佛被咬伤的不是他,而是她似的。
“臭傻瓜……呜呜……臭傻哥哥,呜呜呜呜……”艾瑶薇哭着,抱着他。
曾经的那时候,小小的她,也是这么哭着咬他,咬了又哭。
“薇薇,薇薇,我敢肯定,这一切,我们曾经一模一样地、真真实实地发生过。”雷宇天低下头问她。凭着那一咬的冲劲,他爆发般地向上奋力攀爬,峭壁之顶终于越来越近,渐渐可期。
“大哥哥,你记忆好了?你想起什么来了?”艾瑶薇吧唧着染血的红唇,巴望着他。
“没好。但是我知道,咱们俩绝对不是第一次死里逃生。薇薇,你一定知道很多东西,为什么非要跟哥哥捉迷藏?”雷宇天喘了几口气,有些生气而又迷惘。
“我哪知道什么……”艾瑶薇躲开他的目光,嘟囔着。
在那狠命而又香艳的一咬之下,雷宇天总算挨了过来,成功攀爬到了峭壁顶上。
两个人像泄了气的两只麻袋,将自己丢在山顶的荒草丛中,再也不想动弹一下。
“醒醒,醒醒薇薇!坏人还没走呢!”雷宇天担心极度紧张的艾瑶薇一下子松了弦,真就这么睡着去。可那月光昏沉的树林中,还藏着一心想要弄疯、弄死她的神秘身影呢!
“大哥哥……”艾瑶薇听到坏人,终于重又蹦了起来。
“这里不能停下去。你还走得动吗?我背你,尽快走出林子,走到大路上去,到了那,咱们就真正解脱了!”雷宇天要去背她。她刚到他背上,他却一个踉跄,跌倒在地。
“大哥哥,你还好吗,呜呜大哥哥……”艾瑶薇拉他,扯他。扯不动他,就同他一起跌坐在地上,抱着他脖子看他。月光如水,也洗不干净她被泪水冲花的一张脸。
“咳咳……我没事。”雷宇天又站了起来,像一具天雷也轰不垮、滚石也砸不趴的雕塑,向前走去。不过,他没有再执意要背她。就这么拉着她,荡开藤蔓,拨开荆棘,一步一步,向林子外行去。
突然,林子幽暗的上空如有风动,一阵响动。
“薇薇快躲!”雷宇天猛拉艾瑶薇。一根树杆从高处直直落下,插向艾瑶薇。由于这猛一躲闪,树枝才没有命中,落在了一旁。
“曹!”雷宇天低语一声,却飞快地拾起那根用来袭击艾瑶薇的棍子,向着左侧某丛灌木处猛扔过去。
“啊!”一声闷响,一个灰色身影从灌木后如野兔般高高跳起,捂着耳朵撒腿就跑。显然,雷宇天刚刚回击的那一棍抽中了他。
雷宇天很想打起十二分的精神,奋力去追,只要抓住一个,便有希望盘问出背后那可怕的真相。可是,他知道手中紧紧牵着的艾瑶薇不能撒手。对方并不会致他于死地,但会不会弄死艾瑶薇,真的很难说。
继续安静地走了一段,似乎一击落败,藏匿在暗处的几个人也不敢再轻易下手。
“啊!”艾瑶薇忽然又剧烈地颤抖起来,并且吓得直往他身上扑。
雷宇天往艾瑶薇身边的方向看去,不知何时,林中突然多出一个苍白的人影,飘飘荡荡,像地狱中走散的游魂,衣袂乱舞,向着艾瑶薇飘了过来。
“别怕别怕,有我在呢!”这惨白的身影在月光的笼罩下,阴森得连雷宇天的浑身汗毛都倒坚了起来。要是真飘到艾瑶薇身上,估计小姑娘真有可能吓得疯掉。只怕还没走出林子,人已经精神分裂了。
“你看,一件衣服而已!”雷宇天伸手一把捉住了“鬼影”,却是一件惨白色的衣服。显然,是有人在远处扔飞,让林中的夜风将吓人的衣服吹飞到艾瑶薇身前,目的当然是要弄到她精神崩溃为止。
雷宇天拾起一块石头,向暗处扔去。也不知扔没扔中,又一个人影蹿出,飞跑着逃走了。
离林子出口应该是越来越近了。继续走下去,再也没有了任何骚扰。看来,一是因为东方开始显出鱼肚白,难熬的漫漫长夜终于过去,神秘人不敢再贸然行动;二来,可能是因为雷宇天即使精疲力尽依然力气太大,门神似地护着艾瑶薇,对方也已是黔驴技穷,没招了,所以可能终于撤了。
隐隐已经能看见大路了。
“大哥哥你看!”艾瑶薇兴奋地踢开脚下的杂草,同时手也拨开树枝,指向远方伸展着的大路。
然而,乐极生悲。艾瑶薇“啊”地惊叫一声,意识到有什么东西从杂草中蹿出,爬上她九分裤下露出的一小截脚踝。
雷宇天顺着她惊慌乱抖的右腿,顿时看见一只比阳澄湖大闸蟹还要肥大许多的蝎子,正举着乌黑的毒钳,在她光洁的脚踝上爬行,眼看就要钻进她宽松的长裤里。